初花

年更型选手

【京榎京无差】心怀鬼胎


#关口视角第一人称,有不算隐晦的单箭头

#描写的案件与原作无关

#所有人都爱他们,而他们对彼此抱有着胜于默契的复杂情感






他们在演戏,以此为趣。


而我目眩神晕。




凶手——或者说是身怀嫌疑的那人已跪倒在地,诚惶诚恐,战战兢兢,支撑自身的手颤抖如冬日峭壁上的常青树之叶。


而端坐在我身旁的京极堂保持着他一贯的蹙眉模样,随口引用着各种经文典籍,眼中透着悲天悯人的压迫。像是人看着蝼蚁,也像是神明凝视着尘寰。与他对视,就如同久不能视的人突见太阳,眼睛痛得要泛出泪来。但像你无法苛责太阳一样,无法将这疼痛迁怒于他,反而要顶礼膜拜高声赞美,将你所有的爱给予它,尽管他不在意、也无从在意你这份淹没在千万亿份中的微薄的爱——我并不是说我爱他之类的,虽然于他而言我的这份情感与爱意是同样的不值一提。


假使在座的光源只有京极堂一人,或许我还能微微直起身子闷头吃菜,尽管想必也是食之无味,但好歹不会落得像是猴般被戏弄的角色。但没办法,我无法拒绝榎兄,我想,大概没有人能拒绝榎木津礼二郎。单单于我而言,他较之京极堂都要更加灼热耀眼,或许更为贴切的词是难以招架,当他高声的宣告自我时更是如此。榎兄从不在意他人的想法,当然他也无需在意他人的想法。因为他是被偏爱的孩子,拥有常人所梦想的一切,出身高贵却不用背负家族使命,外貌卓越足以让人为此神魂颠倒,甚至拥有非一般人而不可及的身手。上帝唯一忽视的左眼视力,也以另一种方式给予了他不可思议的补偿。他太被偏爱,让人嫉妒不了。因此他出格的言行理应被接受,就像是接受那些芸芸众生说不能理解的来自于神明的启示。


“你说呢,小关。”


突然被那位大明神提及,打断了我独自一人的胡思乱想,无所适从的慌乱让我不小心抬头与榎木津对视。电光火石的一眼,让我头脑空白,身体麻痹,感觉自己舌头肿大以至于充斥口腔,尽管我努力去回想预先所准备的台词,却只能发出吱吱呀呀、不知所云的拟声词。


在座的各位都将目光汇聚于我,我却感觉血液就此流尽即刻便会死去。


彻底搞砸了——正当我这么想着,就听见京极堂轻轻的哼了一声。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的声音所引去,我也不例外。在望向他的那刻,我瞬间屏气,不敢再出声。所幸他没有回头看我,不然我可能会因为羞愧而缩进膝盖间的那道狭小的砖缝,变成无人在意的一只蚂蚁,伏于地表,惶惶不可终日。


京极堂扫了一眼跪着的那些人,就微微扬起下巴眯着眼看向不可知的上方,娓娓到来那些只存在于书页上的妖异的传说,就像是他亲身经历过一样。


当他诉说时,那些身怀嫌疑的人如何面色发白,汗如雨下暂且不表。而我悄悄地——尽管所有目光都不在我身上——长舒了一口气,却仍然如坐针毡,我必须要想起些什么来摆脱这压人的窒息。


在我犹疑又惶恐的战战兢兢的四处乱窥,妄图找到什么来唤醒回忆时,终是被榎木津夺去了注意了。他撑着下巴,手挡住了大半张脸,少有的安静让他好似工匠雕刻的陶瓷玩偶。他的发色与肌肤本就浅淡的不像是东方人,瞳孔更像是如同光凝聚而成的。他微微低敛着眼眸,让我看不出他的情绪——虽然他睁着眼睛凝视着我时,我也从没读懂过——但很明显,那与他方才提及我时的那次对视不一样。他在看着谁?我顺着那方向望去。


是京极堂。


一个欧亨利式的答案。而我的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场景,是榎木津对我少有的笑着对我说话。他说,


骗你的。


我那惶惶不停的汗,突然冷却。




他是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


正当我想要看清我记忆中的榎木津的模样,那本来清晰的影像突然变得模糊,只有那抹像是嘲弄又像是愉悦般的弧度不断放大。我忘却了那些不安,独自在角落绞尽脑汁,然后毫无悬念的错过了事件的谢幕。


“小关,你是想和这座又脏又恶心的屋子一起呆上个十几年,然后被一群愚蠢的人奉为猴佛吗?”


我被着声音猛地惊起,意识回到现实时,发现这间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人,而榎木津离我不过三指的距离。我心脏不自觉停滞,凭借着本能往后躲闪。也许是我的狼狈愉悦了他,榎木津本来颦蹙着的眉骤然散开,他用手指着我的鼻尖,用着那再认真不过的语气说,


“猴子就是猴子,即便成了佛,也是猴子。”


然后便自个儿哈哈大笑,我低下头,缩着身子唯唯诺诺的问他其他人呢。他也一如往常,并不在乎我的询问。榎木津自说自笑了一阵子,才起身回答说,京极堂先一步走了,而他在等益田开车来。


“猴子就爬着树,从房顶走回去吧。”


他插着腰,理所应当般的点着头,却在看向我的下一秒突然收声,随后他的声音带着罕见诧异,


“你还记得啊。”


或许是我的表情透露了我的困惑,他随即便一如往常的笑道,“什么嘛,你这不是忘了吗。”




我的记忆力一直是那群家伙们嘲弄的对象,尤其是京极堂和榎兄更是以各种无脊椎动物作比。但我仍是想要回忆起那件事来,为此,我半夜未眠,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若是京极堂知晓了此事大抵又要讽刺我整日做着无用功了。


最终在我几近入睡时,我看到了——或许是回忆,但也可能是梦境的场景——榎木津穿着学生服坐在四人座靠窗的位置。他的黑色着装,更显出了本身的浅淡,他扶了一下帽檐,顺带着将遮了左眼的刘海撩开,然后我听见他说,


“我和他在一起了。”


声音是我熟知的清朗果决,但却用了一个榎木津很少用到的词——“他”。榎木津使用人称代词称呼他人的次数屈指可数,我甚至有时会认为他对于人称代词这类东西有着天生的排斥,他总用姓名的变形与各种稀奇古怪的外号来代指他人。但此刻的榎兄极为平常的说“他”,这个冲击于我而言甚至更甚于那个“在一起”。但我仍是望向了他看着的地方,坐在他对面的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人,那个无比适合黑衣的清瘦的总是带着几分来自古书的阴郁气质的京极堂。


此刻我才看到了全景,是学校旁的那个我们经常聚会的咖啡厅,而我站在桌子旁,对着的玻璃映着我畏缩的轮廓。榎木津身旁簇拥着看不清面容的少女们,她们叽叽喳喳,在偶尔窃窃私语后抿嘴偷笑。对面的京极堂抱着手极为坦然,他抬眼看向榎木津,然后轻轻的点了头。


“所以说,小关,我们在一起了。”




我总是说,只要和他们站在一起,所有人都会看着像个傻瓜。而和他们走的最近的我,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那一个。即便是回忆——也许是梦境,我也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个消息所带来的冲击性,这让我头重脚轻,若不是手撑上了桌沿,下一刻就会跌倒在地。但那些女孩们却依旧笑嘻嘻的仰着头对着榎木津说话,她们的满不在乎似乎在印证着这只不过是个玩笑。


京极堂和榎木津总像这样一本正经说着假话,糊弄着旁边所有的人,所以,这大概又是一个他们为了戏弄我而扯出的谎言吧。


我这样想着却看见他们两人看向了彼此,女孩们的嘈杂瞬间变得悄无声息,甚至连我也被抹掉了存在。或许那个对视只有一瞬,但我却因为那一瞬而无比确信。


是的,我无比自信,他们的确是在一起了。榎木津礼二郎和中禅寺秋彦是如此真实的、无须质疑的在一起了。


但下一刻榎木津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他带着那抹我再熟悉不过的弧度,对着我说,


“骗你的。”


我被惊醒,落了一身冷汗。




木场大爷少有的约着我一起去京极堂那处听案件的后续。我原本因为介怀那个梦,想要避着那两位几天,却又着实困惑这场梦境的真假。犹豫再三,我还是和大爷一块走去了京极堂。


在路上,我想着大爷是榎兄的发小,若是真的发生过,那么想必他也知晓,于是便试探着开口问道,


“大爷,你曾听过京极堂与榎兄的传闻吗?”


大爷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问我什么传闻,在看到我吞吞吐吐,闪烁其辞时,他愣了愣,然后爆发出巨大的笑声,而我在这笑声中无所适从。


终于他停下了笑声,甚至夸张的抹了眼角,然后顺手搭上我的肩,


“关于礼二郎那小子的那种传闻本来就多,但你我还不知道他们嘛。”


大爷说的坦荡,倒是让我怀疑起自己来。京极堂曾经说过,大脑会撒谎,会创造出我想要的场景,但我却没有理由想要他们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对于我能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同类相吸?还是意味着他们也和常人一样会被吸引?


年少的榎木津不用多说,只要他出现便是人群的中心,女生爱他,男生崇拜他,而我们纵容他*。而京极堂纵然从那时起就远离着人群,但人们一旦靠近便无可避免的被他指引着方向,从而依赖着他。所以,我是想着他们有没有可能会被彼此吸引,才会被大脑以如此真实的回忆欺骗吗?所以,在最后榎木津才会说“骗你的”吗?


我沉默着和大爷一起走上了眩晕坡,这段路较之往常更让我头昏脑闷。




当我们到达时,榎木津已经在他常坐的位置上躺下睡熟了,而他总追着的那只猫也蜷缩着卧在桌上摇尾巴,京极堂似乎在撰写着书录,他冷淡的看了我们一眼,说了句“来了啊。”就又投入在书卷之中了。


大爷进门后就自觉去给千鹤打下手,如此,桌边的气氛便变得压抑而沉闷。或许是京极堂察觉了这份沉重,当然也可能是我不安的挪动惊扰了他的平静,他放下笔看着我,说我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


我犹豫再三说了昨天的梦,京极堂听到了他们在一起时,就撇了我一眼,


“说什么胡话呢?你也真当是魔障了。即便发生过这事,大抵也是那位总大将的玩笑话罢了。”


“是真的哦。”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插入对话,我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发现提到的那位总大将已经醒了,他半眯着眼,脸因为刚睡醒而失了血色,如此便更胜似蜡像。


榎木津扫过京极堂那带着不悦的脸,然后看向我,过了让我几近窒息的几秒后,他突然绽开笑意,那一如既往的,在我脑海中不断徘徊的笑意,他说,


“骗你的。”




—end—


*句式来源于美剧豪斯医生“Cameron爱他,Chase怕他,而我纵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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