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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更型选手

【南国组】他曾妥协三句半

#只想好了标题,后面都是瞎扯白

#体裁混乱文笔差劲的4000+

#无论如何,我维生日快乐








                       他曾妥协三句半


                    ——悼赛科尔·路普阁下


                                       丽安娜·克洛诺




       人无完人。



       我终于有勇气去承认。



       过去的我写下了无数回忆录,坚信真实总会被时间的洪流磨却,白纸黑字所留下的才会是被记住历史,但最终却忘了人无完人。



       这是那位路普过去不断提醒我的事。



       我曾一度无视他和我同样悲伤而又恳切的深爱着、缅怀着同一个人的事实,也一度用过最激进的言语去讽刺他、去责问他。我虽明白自己的迁怒无力而又可笑,却也自持着长者身份不愿道歉,直到如今他走了,我才明白自己紧握着的那点自尊是如此的荒诞无稽。



       我们的那个时代早已苟延残喘、辉煌不再。时间逼迫着我去面对那个我早已知晓的事实,逼迫我去公开那封信,那封来自六十年前,来自我的爱子维利的信。我想大概只有如此,在即将到来的闭眼之时,我才可坦坦然的说出,



       路普,你是对的。我的一生执着,不过是一场空谈。





附录一:



【地址略】


赛奇,



       当你收到这封信,我相信你也同样知晓了东部战场的完全胜利。我们一直警惕着敌人的临死反扑,但白天的休战协议已经宣告了这场战争已经尘埃落定。



      毫无疑问,最终的赢家会是我们。东楻不日便能整修完毕,待到那时便能出军支援其他战场结束这长时间的拉锯,而我会随兵回到塔帕兹。



       顺便如你所愿,我承认我的确想你。



                                                                 维利






附录二



                        他曾妥协两句半


                                     赛科尔·路普 



       毫无疑问,维鲁特·克洛诺是维尔哈伦大陆上屈指可数的几位能与完美一词挂上钩的人。对他的一切赞美都不过分,但神所钟爱的苹果都有咬痕,维鲁特也自有让人遗憾的缺点。所以,我想说的是请允许我将那位从天堂之上稍稍扯下,是的,我不得不承认,至少在我所见,他也曾妥协过,妥协过两句半。



       我当然明白这微不足道的次数不值得一谈,但当对方是维鲁特时,那么即使再微小,那也是需要大声宣告的事。众所皆知,他冷静又果决,永远为大局思索,永远站在理智那边,他多高尚,多伟大,但又多不可思议,就像是夏日的风,谁都能给予赞美但谁都不能证明他曾吹过。战争结束也带走了那些人们存在的痕迹,但这并不能使爱着他们的人将之遗忘。明年我便到了不惑之龄,在我还没忘记时,我广而告之那十多年前的夏季曾真真切切的吹过的风。


       正如众所皆知的那样,我与维鲁特是发小。他并不是天选者,但拥有不输任何人的头脑,这足以弥补许多地方,却不包括单纯的体力劳作,比如,爬山。



       在他还没有获得真视之眼之前,作为我的搭档,不得不与我一同经受长途奔波,于是爬山就成了训练的日常。他过于好强,也因那时年少而不得分寸,总将目标拟订的太理想,偶尔便会有超过他承受范围的事发生,而那时的我们并没有长大后那般的互知根底,反而对于对方不屑一顾。我认为他的少年老成不过是矫揉造作,而他觉得我所作所为是在浪费天赋。在无数次登山的路途上,我们之间除了偶尔的嘲讽便是无尽的沉默。我从小就说不过他,每当发生冲突后只会暗暗的加快速度,而他即便知晓我的小手段也因傲慢不说出来。



       只有一次他中途踩空,染了半身的泥。当时的我在惊讶之余笑出了声,而他静静的看了我一眼,说,



      “走。”



       我永远记得他那时狼狈又窘迫,但目光却又灼灼耀眼。我慑于他的狠绝,收敛了笑容,待他起身便带路向前走去。我没有暗自加速却也没有放缓步伐,他一深一浅的落步声总跟随在我身后。



       他崴了脚。



       在行走中我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既然他没有说出来,于是我便当这一切我一无所知。这样走了十余公里后,方才到达了山顶,但下山的路并不见得会更轻松。在山顶休息的片刻后,我对他说,



      “你没法走下山的。”



       他平静的看着我,却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我差点被气笑了,心里想着,他自个儿都不当一回事,我闲出个屁要操这心?也就转身回了句,“那就可以吧。”



       那时的我甚至还暗暗计划着要加快多少速度才足以让他吃到苦头,却听到身后的他叹了口气,说,“你说得对。”



       他的话太轻,让我觉得是自己心里的声音,于是我没有回头,仍然赌气向前走,然后就听到了他提高了声音说,“那么怎么办呢?”



       毫无疑问,这是他的妥协。



       我转头和他对视,却见他别开目光,面上飞红。如今回想起来,还是感叹他那时年少,心中藏不住事,若换作是稍长些,他定会傲慢的挑起下巴,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再到二十来岁,不是亲近之人他便也不会再妥协了,当然,他大也不会将自己陷入这般难堪的境况。



       第二次我所记得的和第三次隔的极近,中间或许还有些许次,但都不会有第一次那样让人难忘,再说若我要细算的话,想必老夫人免不得对我念上几句,如此那就将接下来的当作是第二次的妥协罢。



       这第二次是维尔哈伦大战前几日,几方势力剑拔弩张,彼此都有暗流涌动,都窥探着有谁来点燃这导火索。东楻的那位大祭司曾吟咏神谕,点名了在世圣徒,如此,塔帕兹举国上下都依系着我们二人。我不善用计,势力间的较量全都由他一人谋划。这是稍有不慎落得下风便会让半城沦丧的争斗,但他的决议从未错过。是的,我要再次重申,我知晓很多人重新复盘时,曾对于他有过争议,但,维鲁特·克洛诺从未错过。我日夜与他相伴,知晓他所有的犹疑与果决。塔帕兹凭着狭小的领土在水深火热之中仍能存活,除了他,再也找不出二人能做到如此地步。我敢说即便是东楻那位欧德文也不能做的更好。



       他为了在各方之间周转,几日不眠,即便有时间能稍作喘息,他也仍在书桌前不断勾画。所幸的是,在身子彻底垮掉前,他染上了风寒。



       当时我被他派遣去平定一处内乱,还好离他不远。听闻他抱恙,便携了医师赶回去。医师下诊后,我才发觉他的状况可以说是在生死间徘徊。他却依照风寒服下药,然后送走医师,继续坐回原处。我当时真是气急了,将他带回床上。他挣扎着起身,反而怒视着我,说他还需再度筹谋。



      “然后呢?”



       他愣了一下,继而冷静下来,沉着声说,只需成功,便也不需然后。



      “那么谁来保证这份谋划成功?”我几乎是抓着他的领子,质问他,“你若死了,谁还能保全塔帕兹?”



      “我不会死。”他看着我,平静而又果决,就像当年,他对着我说走那样,差点就让我妥协。

但我终是坐在了他的床前,说,“只有你能护住塔帕兹。”



       他几次想要开口,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安静的躺下,闭眼前他说,“五时叫我吧。”



       那日,我是五时半叫醒的他。



       后几日便与东楻达成了交易,他率领一半精兵前往东国,而对方则出兵调动物资,帮我们固守城池。待他们摆脱危机,便出兵平息我们的战乱。而那半次也便是那时我逼他发誓说要平安归来。



       他的确回到了塔帕兹的水域,却就此成眠于深海之下。怪他太过出彩,实现了神的预言就立即被神召回,只留下我这种稀稀拉拉的人苟活于世。



       他被人揣测着,缅怀着,思念着,成为了纸上的文字。有时我真觉着世事无稽,真是可笑。但我却又可怜那些从未见过这般绝世的人物,只能从文字中窥得虚虚实实的一角的人。正如无数人曾说过的那样,整个维尔哈伦大陆上前后数千年都没有谁能与他并肩,同他齐名,而我要说的是,在所有的光环之下,他也是个切切实实存在过的人,他不吃饭会饿,不睡觉会困,被刀剑一捅就再也回不过来,他和常人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两手两脚不多也不少,他会欢笑也会哭泣,爱着人也被爱着。正因为如此,维鲁特·克诺洛才这般珍贵。





—end—




他值得所有人的崇拜、缅怀与热爱,值得世上所有五彩斑斓与纯粹美好,即便他不在世上,即便我不再注视着他,他仍然值得。

生日快乐啊,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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